弦有竟时

是个简单粗暴而无趣的人。社交恐惧晚期。萌什么都容易变成互攻。

(兵器拟人)【计都X银枪】月蚀

也是一个旧脑洞,来自于黄子龙那一段计都和银枪自动CP的镜头。不擅长原剧向,画风各种乱。OOC。

我知道黄泉的枪在会刊上叫“黄泉银枪”,拜托这名字能走点心么,所以擅自改了改。

总之这是一个关于闷骚的刀和高冷的枪的故事。

 

1

天都的月色与别处不同。

武君罗喉的这一处据地在忘尘大地的至高处,云薄而天阔,每一入夜便能见那一轮白月从地平线上遽然升起。夜色沉如深渊,而月光从不温柔,竟清竣得带着凌厉的气息。

计都不是不能欣赏,他只不过有些气闷。

闇法之袍中呆久了,连柄刀都闷得快要长蘑菇,而刀的主人却似乎毫无所感,每天顶着锅底灰的面具在天台上晒月亮。

计都知道他的主人在想什么。有时他也会沿着主人的思考自嘲地想,或许他该庆幸武君信奉战火——若是失去战场,一柄杀戮之兵的意义何在?难道真要如久远前的那五年中,如一柄平凡的柴刀般锈钝于山林,最后被蒙上厚厚的锈尘,腐朽泥土中?

战火和毁灭。作为一柄刀,计都无疑是为了这些而生。

——但,主人,这真是你想要的么?

他当然没有问,因为他知晓,无论是救世罗喉,还是灭世武君,哪一张面孔,哪一段人生,都未必有答案。

而这些日子里,唯一称得上是值得期盼的,大概就只有那一杆枪了。

与那人错身而过瞬间的交手时,他知晓主人亦是为之惊艳的:枪者如月下战神,带着只有在战场上才会熊熊燃起的热血。

而那一杆长兵在月下映出冷光,枪头勾出新月的弧度,仿佛一个轻漫而讽谑的笑意。

“你的名字。”

他几乎和主人同时脱口而出。

“来自无间之身,唯有黄泉为名。”枪的主人冷然答道,而他所问的对象,却只低哼了一声:

“你吾并未交手。”

“那便,”计都刃锋上闪过一丝血色光芒,沉沉出声,“静候战场吧。”

 

2

银枪又一次随他的主人一同登上天都最高处。

起初,计都常被枪身上传来的隐隐杀气激起不安的铮颤。久用的兵器与主人心意相通,枪犹如此,那人之意又何须多言?

然而,他的主人却以千年封印中惯常的沉默和耐心准许了这种存在于背后的危险。罗喉全身隐在漆黑的法袍中,在计都发出警示的低鸣之前,以微不可察之动作轻轻触了一触刀身。

安静。

他听见主人在说。

计都遂沉敛气息,仿佛世间无任何别致之处的寻常铜铁。

而枪之杀气,依旧张扬得不曾收束分毫。

 

3

银枪刺穿罗喉心头的一刹那,计都几乎是下意识地颤了一颤。

“武君的血……还是热的么?”他低声问道,却并不期望一个回答。

“不。”他听见久违的声音答道,“冷得……彻骨。”

计都突然很想笑。此时,那双掌控战火兵燮的大手终于无力垂落,再也握不住这柄象征毁灭的凶兵。

刀与枪擦身而过。

 

4

暂时藏身的山洞里森冷狭窄,洞外的冷雨淅沥未停。

计都和银枪交叠被放在火堆旁,而兵器的主人衣袍上尽是化碧之色,一头本在月下雪原中飘迤的长发早已狼狈不堪。

“主人他……”银枪浴血久矣,声音嘶哑得犹如脱力,“并不欢喜。”

“吾知晓。”计都道,“他的一招一式虽无丝毫破绽,心中却是一片空白。”

银枪没有反驳,枪尖上的新月在一旁的黯下火光中显得几近灰败。

“若是因为手刃敌人的不忍,大可不必。”计都接着说了下去,“虽不愿承认,但……武君早无生之可眷。复活并非他之所念,重生也不过是因为不甘于前次的枉死落幕罢了。而这一次,他得偿所愿,终能将这身性命送予知己。”

“闭嘴!”银枪骤然怒道,“你以为吾之主人需要如此施舍!他不过是……”

银枪没有再说下去,但计都却明了。

不过是不得不为罢了。

“你和你的主人一样,是个自大狂。”银枪低哼一声,再不言语。

“吾名血月。”银枪忽道,“以月族千年寒铁,融血光凝铸而成。”

“吾名计都。”刀亦道,“以凶星为名,成灾祸之身。”

 

5

随着主人头颅坠地,身躯燃尽归尘,计都想笑,却只能在眼前伪鄙仇人手中发出不甘的挣动。

于一柄刀而言,时间仿佛虚无的概念。

他曾随主人亲历千年前的无耻背叛与血腥杀戮,共承无数昼夜中不见天日的封印,驰骋千年后的征战狼烟。刀,从来都是最忠诚也最沉默的见证者。

但这又是多么可笑——所谓历史让真实成为欺骗,所谓岁月让英雄成为暴君——从来没有人,会试图探听这把刀所见证的真实。

然而,他再一次触到了那一双持枪的手。

黄泉心间激荡而愤怒的情绪从刀柄源源传来,计都几乎是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嗯?”银枪被激得一颤,黄泉顿时心有所感,随着两柄兵器之指引,走向了那个阴谋埋藏的地方。

 

6

——你相信宿命吗?

计都曾听枫岫主人这样问,而他的主人,睥睨天下的武君罗喉对此嗤以“虚幻飘渺之言论,不足为信”。

然而时至今日,计都也不得不承认所谓宿命,即便是连一柄刀,也难逃其中之轮回往复。

昔日,他曾在救世武君手中为民怒斩降世魔神;

而今,邪天御武之骨所制成的影神刃终结了这柄曾承斩天雄力、载陨星威能的传奇之刀。

这就是最后的终结了。计都想,这段漫长的故事,自己千年的见证,终于结束了。

“去退隐吧。”计都努力地想对一旁的银枪绽开一个笑,然而断成两截的刀身中灵气缓缓逸散已让它力不从心,“报仇已无意义,宿命终结之时,武君早已无憾。”

“凭什么!主人和吾的坚持,哪由得你来评价有无意义!”他听见银枪的语气几乎狂怒,“吾说过,你和你的主人一样,都是自大狂!——喂!你怎么敢……”

余音渐弱,他亦再也听不见了。

真是和主人同样的性子啊。计都低笑。

 

7

黄泉拾起断成两截的长刀,神情略略有些发怔。

那个人留下最后的东西,亦不复完整了。大略也恰如那人一样,身首异处,魂散天地?

他心神一分,竟觉背后的银枪似在微微颤动,如隐忍的怒火,又如暗涌的悲恸。

或许是自己在颤抖也未可知?苦境的冬日,何时竟比月族雪原更冷了。

“何不去往葬龙壁?”他依稀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背后说。

然而天都的最高点,转身只有空旷的风,带来永不止息的战火和执念。

黄泉在心里低嘲着,再一次走回了葬龙壁。


[end]


下午N周目罗黄剪辑,最后两段再一次哭傻了。写出来报报社。

两人的兵器都太好看了,每次特写都挪不开目光。

顺手默默打上了罗黄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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